［火影］［带卡］一千零一夜
一千零一夜
第一千个夜晚
旗木卡卡西合上手中的厚抄面书，精致的封面简直看不出这是一本童话集，反倒更像是哪本名著，最适合被放在书柜的最上层，尽管它可能是如此的枯燥无味，但却让孩子永远眼馋于它，又不能够触碰到它。
“今天的故事如何？”他说着，却不抬头看向听故事的对象。
“又是没有结尾的故事么……卡卡西哥哥，为什么总要在第二天才能把结尾告诉我呢？”躺在床上的人问道。
卡卡西笑了笑，抬手为他关掉了床头的小灯，“因为这样就还有明天。”
黑暗里他一时看不清卡卡西的脸，从来都被黑色的面罩遮挡着的脸庞，却一向能吸引女孩子的喜欢。但他仍喜欢看卡卡西的轮廓，这让他感到熟悉，比起他生活了许久的这个房间，只有每到夜晚才会出现的卡卡西，才能够平定孤独给他带来的不安。
卡卡西为他盖好白色的薄被，连手臂都好好地放进了被子里，使他在开着冷气的房间里也不会因为漫长的睡眠而着凉。他的双眼还没有适应黑暗，他还在努力捕捉着卡卡西的轮廓时，卡卡西就已经轻声道了晚安，转身离开。
连月光和星星的光亮都没有的夜晚，造就的安静而黑暗的环境，总是最好的催眠剂。纵使常有这样的遗憾，床上的人还是孩子气地努着嘴，然而意识到可以撒娇的对象不在的时候，他就开始回味起今天的故事。
从前卡卡西说的故事总是不长，像是一个个没法联接在一起的片段。而最近，他开始说一些悠长而晦涩的童话，对于孩子来说，可能只能理解到最表层的含义，但这也已经足够了。
竹取姬窈窕的身影还在脑海中，演绎着同亲人与爱人的告别。床上的人的呼吸声却渐渐地平缓下来，在不知不觉中，他又一次陷入了沉睡。
第一千零一个夜晚
床上的人今天有些坐立不安，这不算是他常有的表现。还未到平时约定的时间，但今天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他的卡卡西。
因为今天却听到了不一样的声音。
这可能没什么不寻常的，世界上总不可能只有他和卡卡西两个人。但他的时间里向来只有夜晚，其他人的声音对他来说是新奇而有些可怕的经历，毕竟他从来都活在这样的一个安静的世界里，第三个人是前所未见的存在。
这样的经历让他急于向卡卡西倾诉，在他没有意识的时候，有谁在他的耳边说着话，这样的事情让他愈发地焦虑。这声音不是自己的声音，更也不是卡卡西，他了解卡卡西的声音，甚至比自己的更了解，从年幼的到成熟的，那嗓音陪伴他度过一个又一个夜晚。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够确定的事。
“……三年……，……不行了。……老师……。”
“……也好。……老师……愿望，……。”
他听到了三个不同的脚步声，和两个人说话的声音。那声音听来像是一男一女，正在交谈些什么，却又只能听清只言片语，叫人猜不到他们所说的内容。
‘谁在他睡着的时候来过么？’他嗅了嗅周围的空气，依旧是夜晚的清冷气息。
听到椅子被放到瓷砖地面的声音，他才回过神来，一个高瘦的身影已经坐在了他常常在的地方，手中的童话书刚刚翻开，可以看出已经快要翻到尽头，寥寥几张书页上连插画都不见一张。
“今天说的是昨天那个故事的后续。”卡卡西依旧没有抬头，骨节明显而且修长的手指按在书页上，手上只有极少的细碎伤痕和投掷暗器而磨出的老茧，在昏黄的灯光下，他的手泛出白玉般的色泽，‘简直不像一个中年忍者的手。’他想。
于是他决定在故事正式开始前，提出他的烦恼。毕竟打断正在进行中的故事，实在不是一个礼貌的行为，在他从小受到的教育中都是不值得提倡的。
听完了他的叙述，卡卡西似乎是笑了，但又像是在哭。他第一次抬起头，贯穿了左眼的伤疤异常刺目，赤红的瞳孔中盛开着妖异不详的花，一向没有精神的眼睛在黑暗中竟然明亮异常。
‘真美啊……’他想。
卡卡西伸出手摸了摸听故事的人的下唇，那里有个陈年的疤痕，纵然总有些违和感，他却早就已经习惯了。
“这一次，是我来接你了。不要嫌弃我啊， 。”
他总觉得卡卡西像是还说了什么，但还没等他读懂他的唇语，卡卡西已经收回了手，开始了故事。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书页，修剪圆润的指甲没有发出什么声音，却像是催眠曲一般，将他带入了童话凄婉的节奏之中，沉浸在平安时代的月光之下。
“…………辉夜姬身披羽衣，回归了月亮。”卡卡西终于读完了最后的一段，他合上了书，隐约发出了一声长叹。
“这就是结局了么？”床上的人十分惊讶，相较于这个有些过于令人感到悲伤的结尾，他更在意前一天卡卡西说过的话，“今天说了结尾的话，不就没有明天了么？”
“不是没有明天。”卡卡西将书放到了床角，拉着他的手，带着他走近了前方的圆月，“而是我们的明天，会永远在一起啊。”
这时他才发现，他一直觉得十分高大的卡卡西，竟只比他高了半个头。他是何时长大的，卡卡西又是何时长大的呢？
迎着月光，卡卡西回过头，银色的头发反射着光辉，漆黑的双瞳中是圆月的倒影，摘掉了面罩的半脸比想象中更加英俊，连笑容都是撼动心灵的美丽。这样的卡卡西如同即将羽化飞天的辉夜姬一般，他不禁握紧了手心里卡卡西的手。
“我们走吧。”
“带土。”
第一个夜晚
宇智波带土还未从沉睡中醒来，窗外漆黑的夜晚依旧一片寂静。
END（1968字）
